踏上台灣這片土地會讓你改變,以一些意想不到的方式滲透進入你的生活。對我來說,這是一個理想的環境,讓我自己以許多我無法預測的方式發展。 雖然我不再住在那裡,但無論我身在何處,我仍然會密切關注她,在長期計劃中,我將以再生生態設計師的身份再次出現在那裡,無論我走到哪裡,台灣帶給我的改變已經根深蒂固的跟著我。
在台灣的期間,我開始了一段旅程,就是讓自己具備從事目前工作的技能。 我參加了線上課程,並存錢去澳洲,在那裡我與我所學領域裡備受尊崇的人一起學習。 當我回到德州時,我終於能挖掘家鄉的土地,並將其中一些訓練付諸實踐。
在台灣的老外圈,我們常在便利商店附設的桌椅上聊天。例如可以為這個世界做什麼以及可以改變台灣什麼。聊天排行榜上熱門的話題是糟糕的駕駛和糟糕的空氣品質。在台灣的幾年時間,很多觀點已經改變。而在台灣如此慷慨地給予外籍人士社區的眾多禮物中,以我為例最重要的是給予我們機會。
現代農業的發源地
農業因製造了人類所面臨的危機而聲名狼藉:第六次大滅絕、碳排放造成的海洋酸化、農藥徑流造成的海洋死角以及表層土壤的大量流失—聯合國宣布可耕作農地壽命只剩60年,而社會大眾已對此感到麻木。當我們環顧四周時,很明顯地我們製作食物的方式肯定有問題。個人使命感使我使用農業設計作為槓桿,以發揮我最大的能力來影響變革。
之前的工作讓我在農業領域處於零基礎。曾經肥沃的新月,現代農業的發源地。一萬年前,小麥和山羊在該地區被馴化,這是溫水煮青蛙的開端,這種食物生產方式將為我們的星球帶來災難性後果。以該地為參考,後來其他地方獨立發展了類似的農業形式,在中國馴化了水稻和豬,中美洲馴化了玉米和豆類。請記住,該地區的這些人並不是憑空發展農業起來的,也沒有發明他們正在使用的許多農業原理。在此之前的 100,000 年的人類中,植物產出種子並有益於人民的知識並沒有消失。這些民族以農業作為狩獵和採集的補充。這種方法為人類帶來的顯著特徵是大量過剩的卡路里,代價是更多的工作,以及土地的私有化。大多數人類學家都同意,狩獵採集時期的文明在我們稱之為“工作”日的短短幾個小時內能獲得更有營養的飲食。如果只有那個地區的人們採用新的糧食生產系統,那對我們今天來說將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果。這些新農民使用的耕作系統和額外增加的卡路里帶來數量的增加,並超出土地維持生產平衡的能力。這領導了他們向外擴張,向其他人的土地擴張,引發資源戰爭。他們有了一個新奇的想法,認為他們的生活方式是唯一正確的生活方式,並開始了一條漫漫長路,征服他們所遇到的一切並強迫其適應.
快轉到今日,肥沃的新月只是虛有其名的肥沃。如今該地區居住著庫德族人。世界上人口數最多卻沒有自己國家的民族,分散於四個國家(敘利亞、土耳其、伊拉克、伊朗)。總數介於3千至4千5百萬人口,這似乎令人難以置信。這些邊界可以直接地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當時英國和法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單方面劃定了國界,而沒納入居住在該地區人們的意見。直到今天,這一舉動仍在該地區造成可怕的後果。伊拉克庫德地區盛產石油,但除此之外沒有多少其他產業可言。該地區的政治動盪導致環境進一步惡化,並造成人們以農業為生的能力更加不穩定,而且在不段循環中再次引發更多的政治動盪。
我的工作讓我接觸到了另一部分庫德人,即逃離自己國家的敘利亞難民。我是透過一個在該地區工作了一段時間的美國非政府組織而去到該國的,該組織在其他人道協助工作中取得了一些成功,並希望將業務擴展到再生農業,作為提高該地區穩定的長期解決方案。
在阿富汗正式接管幾天後飛往伊拉克,以及許多逃離該國的人,與台灣的安全相比,這是一個巨大的變化。 2021年我會去那裡兩次。一次是進行場地勘查,第二次是安裝我在 United Designers 的設計團隊創建的設計。幸運的是,阿姆斯特丹是從美國到該地區旅行的常見轉機地點,所以我能夠在前往伊拉克的途中停下來享受這座城市,並拜訪我住在荷蘭正在從事這個項目的同事。
設計過程遵循一系列步驟:第一步是製作現有土地地圖,以及現場勘查並與客戶面談以了解他們的需求,繪製一些概念圖和報告以展現對客戶需求的理解,並結合土地容量和對這些可能性的討論,以最終報告和設計結束,向客戶展示您的設計建議。在此過程之後偶爾會到現場安裝設計,本項目就是這種情況。
在此期間,我住在該國庫德地區最大的大都市之一。我從美國飛來,在阿姆斯特丹停留,最後在伊斯坦堡停留。在我第一次與客戶面對面的地方,我被他們帶到了我的住處。當美國工作者與他們的非政府組織合作時,會把他們安置在一個私人的、有圍牆的、有人看守的公寓大樓裡。武裝警衛對該地區來說很正常,但可能會讓讀者對該地區的安全有錯誤的看法。自 2014 年以來,該國沒有出現過恐怖分子,這使其在這方面比倫敦和巴黎更安全。儘管伊拉克庫德區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但該地區不穩定,前往該地區的人該時時刻刻注意不斷變化的情況。在我前往伊拉克期間,國務院對該地發出旅遊示警,但我承認庫德地區是這趟旅行的一個相對安全的選擇。
訪問初期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我們將要設計的農業空間的土地上。每天早上會有人來公寓接我,大約半小時車程到達難民營農場。行車期間給了我很多時間來參觀地鐵區、大型現代公寓、或在西方能看到的大型購物中心。開車到城外,我們經過許多煤渣砌成的房屋、大型石油工業區和連綿起伏的泥土平原,因為不是在栽種季節,所以它們光禿禿的。田野盡頭來到東邊沒有樹木的山上,標誌著伊拉克的邊界和伊朗西部的開始。
樹木在穩定氣候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它們減緩水流的速度,隨著時間的推移釋放它,以避免成為山洪,而是一種可控的水流,可以緩慢地釋放水以維持植物的生命。在這座城市期間,我路過山坡上的一個梯田,那樣的工法看起來令人印象深刻,但卻沒有樹木或順著瀑布流下的水。當我問起這件事時,我被告知當樹木仍然覆蓋著它上面的山時,梯田是當地人野餐的地方。後來樹木不見了,瀑布也隨之消失了 ,再也沒有野餐人來這片沒有樹木遮蔭而酷熱的地方。關於水循環如何運作和乾旱因果關係的一個常見誤解是,缺乏雨水導致沙漠化。但實際則是從地面移除植被(如樹木)會導致乾旱。這些植物通過蒸發作用進入水循環,沒有了它們,雨水就會大大減少。
來到我正在工作的難民營,我們離開了主幹道,聯合國警衛在那裡迎接我們來到難民營(摸頭問候?),我第一次看到了農場。土地稀少,只有少少的豆科植物,還有一個小花園,農民們用枯竭的土壤努力打造,卻只有該地死去的泥土和岩石相伴。從農場望向被砍伐殆盡的山脈,一路穿過營地,這片土地似乎並沒有顯示出豐饒盛產的可能性。所有好的設計都是從觀察開始的。以一個無過多計劃與預測的視角,讓這片土地與你談論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你如何利用該地方的可用能源和能力進行再生農業,這一點至關重要。讓你可以想像目前的情況,並將其塑造成一個有凝聚力的系統。由於我經常使用“再生”這個詞,讓我們稍微解釋一下這個詞。在我所使用的意義上,它意味著重建環境,即以一種能夠建立自然世界維持更多生命的能力的方式發展農業。這是通過諸如土壤有機質、植物和動物物種的多樣性、這些植物和動物的數量增加等指標來衡量的,僅舉幾例測量方法。
當我們帶著先入為主的想法來到一塊土地時,我們將那些想法強加在這片土地上,就沒有考慮那個地方的先天狀態,也因此不會產生正面的結果。這種想法會導致災難性的破壞,就像在沙塵暴中看到的那樣,在大蕭條時期,多年生的平原被耕作為一年一度的農業,這幾乎使我們的文化崩潰。目前的難民營風很大,幾乎沒有減緩風速的方法,也沒有化學物質吹進來,而且地面大多是光禿禿的。它需要植物,但植物需要水。因此,首先我們需要植水以建立場地,必須充分考慮其需求。
土方工程
在我看來,將經常被視為環境問題的化石燃料發揮它最大的價值,是為再生服務。這使其發揮價值,並提供了與該資源的大多數常見用途相反的再生。使用石油的推土機建造的土方工程在通過梯田、土坑和窪地等地方種植水方面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水來臨時,這些會形成物理擴散、減慢並能將水浸入土壤中。這種方式所累積的水原是植物在健康系統中的功能,但在沒有植物的退化狀態下,如果沒有土方工程的幫助,其他植物將無法生存。我工作中最大的樂趣之一是,我能夠參與修復受損土地的工作中,速度快於大自然在沒有這種干預的情況下自行修復的速度。修復這些被破壞的自然生態對於創建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閉環農業系統至關重要。好奇的讀者可以看看印度老師,“種植水的人?”了解更多關於再生失去植物的土地的資訊。
我與幾位不同的機器操作員一起施作土方工程。有一對大學生兄弟黨,希望獲得一些使用他們父親的舊挖土機的經驗,然後在舊機器達到極限時成為一名專業操作員。新來的操作員有一台新機器,會說一些他在國際工程中使用的英語,並且操作起來行雲流水。當我們在工作中建立起聯繫時,他甚至打電話給他幼兒園的兒子,練習他在學校所學的英語。對於在台灣的任何美國人來說,這是非常熟悉的經歷。就像你的爸爸遇到一個外國人時,要求你隨口來句英文。為了慶祝我們短暫的同僚之情,我走到營地的許多非正式便利店之一,為我們倆買了台灣的布朗咖啡。
一旦土方工程安置完畢,就該種下植物了。這些植物不是我們平常所想。正如大多數人習慣認為的那樣,一個“農場”種有一畝三分地相同的植物,即單一栽培。這是人類創造的想法,卻不適用於永續栽培。在一個真正的再生農業系統中,需要一個完整的植物混栽,它們具有不同的功能。如果沒有這種多樣性,就必須通過人造基肥來滿足植物的所有需求,並且因為只種植人類需要的可食性植物,就需要使用除草劑來殺死任何其他任何非人類所需的植物。當我們開始重新創建所有已解構的東西時,這將會帶來真正的永續性。這意味著我們的第一批植物將成為先鋒植物。充當耐寒倖存者的植物,使其他具有食物價值的植物更有可能生存。
這些先鋒植物主要是豆科植物中的固氮樹。這些樹木能夠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根深蒂固,並且能夠從空氣中吸收植物非常需要的氮,因為與它們的根瘤中的細菌共生來換取糖分,這使得它們能夠存在於其他植物無法存活的地方。在基地種下它們之後,它們將充當其他植物的母親,為刺眼的陽光提供一點遮蔭,提供更多的有機材料和富含氮的葉子,並降低一點乾燥熱風帶來的影響。然後下一步是尋找該地區的原生植物。
原生植物之所以能很好地發揮作用,是因為它們適應了該地區所提供的天氣、土壤、降水;並且可以在那種環境中茁壯成長。在研究中,該地區的橡樹、角豆樹、栗子和金合歡樹是該地區歷史上存在的植物。非本地原生植物通常必須依靠人類的介入才能續命生存。傳粉者也最能適應本土植物,因為這些傳粉者通常不具備人類可以通過吃各種各樣的食物來維持自己的雜食能力,它們需要本土植物才能生存。我們需要這些傳粉者來幫助我們的食物系統蓬勃發展,如果我們希望它們這樣做,我們需要為它們提供它們可以使用的食物。由本土原生植物提供這套系統的骨幹,若有其他具有特別好的食用價值的植物則可另外發展。這些非本地原生的食用植物也需要在基地的背景下考慮,即使它們非原生存在。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觀察位於相似氣候的基地裡的植物,這些植物具有相似的環境,在無需農民人工照料的情況下可能會生存得很好。此設計匯總了一系列果樹,例如:杏樹、橄欖、石榴、無花果、柑橘和許多其他構成多元化農場的樹。為了讓土壤快速啟動,我們利用了某些廢水。這實際上只是名稱而已,因為我們當前的線性化消費系統,最終以廢棄物告終,但不代表著些廢棄物沒有價值。我們能夠取得的廚餘、紙板和其他混合在土壤中的農業廢棄物是相對惰性的土壤轉變為賦予生命的土壤的催化劑。
觀察農場基地周圍的區域,我注意到牧民每天都會帶著他們的羊和牛經過農場,一天數次,在高速公路邊和他們經過的地方尋找草地。動植物是一個整體系統的兩個組成部分,是完整的共生系統。動物為植物提供的一項貢獻是消化較舊的植物,通過它們的腸道生物群對其進行加工,並將這種植物以最易消化的形式循環回土壤中,以供土壤使用,即糞便。知道該地點嚴重退化,並且如果沒有購買食物(可能是乾草)的昂貴投入,未來一段時間內不太可能養活許多動物。這讓我想到了在農場基地靠近大門處的一個空間,經過的牧羊人可以讓他們的動物過夜,減少他們的旅行距離。這將允許他們在更短的日常通勤中移動他們的動物,相當於節約卡路里,為他們的動物身體狀況提供更多的卡路里,一個陰涼的區域和一些水和一個礦石塊,是農場支付合理的成本,農場將得到所有動物提供植物肥料的禮物即糞便。這個概念的另一個好處是該組織與當地農民的額外互動,讓他們有更多時間向他們灌輸他們試圖推廣的再生計畫。
混農林業實驗
我們在農場展示的兩個主要概念是用於動物系統的混牧林業和用於水果和蔬菜的胡同種植系統。這兩者都屬於混農林業實驗。在混牧林業系統中,我們向農民展示如何使用飼料樹(牲畜食用葉子的樹木)和堅果作物(種植堅果和豆莢等作物的樹木)的方法。畜牧業在現代工業化農業中的表現很糟糕,這說法在大多數情況下是正確的,因為 CAFO 中的動物集中將它們提供的糞便變成了污染,而狹小的面積無法消耗這些糞便。在一個健康的比例下,一個系統中的植物和動物是共生的,人類的管理實踐應該為此損害負責,而不是動物本身。為了讓當地人們對環境的長期穩定性感興趣,他們自己也需要穩定性,因為那些處於生存邊緣的人無法擁有考慮長期環境問題的奢侈。將動物和適當的樹木帶回景觀中是一種以常年式重新綠化景觀的方式。在農場的另一邊,我們展示了種植一排排的排列作物,多排的食用植物和支持植物,穿插著一排排一年生植物。在農民等待多年生果樹和堅果樹開始生產時,一年生植物在短時間內在生產食物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隨著這些樹的生長,它們還為一年生植物提供了樹蔭,這是一種迫切的緩解措施,可以提高一年生植物的生產力,並為開放區域的農民提供更舒適的工作環境。
難民營
在只有基本物資的營地,我體驗了難民給予的溫暖,他們幾乎給予我他們的所有。從一個小男孩以幾美分的價格賣紙杯咖啡卻不想向訪客收費,到與我一起工作的農民邀請我到他們家中享用敘利亞式的大盤奶酪、霑油、蔬菜和麵包,這一切都為我在此工作增添了色彩。雖然我讀過這些人在抵達這些營地時所經歷的暴行,但我在他們燦爛的笑容和雙手放在心上的傳統問候中時幾乎看不到這一點。我語言能力不足以了解他們故事的更深層次,但在旅途中確實有機會以其他方式進一步了解他們的困境。
在營區基地整地安裝土方的幾週停留期間,我能夠在下班後的夜晚探索我所居住的城市。我每天都會冒險出去尋找食物,看看我能發現什麼。我最喜歡的幾個地方是茶館。正如我訪問過的所有亞洲國家一樣,庫德人對喝茶有自己的偏好。這裡喝茶的首選格式是小而彎曲的透明玻璃杯,放在裝飾性陶瓷碟子上,底部有半英寸左右的糖,伴隨著必要的小勺子,攪拌均勻讓熱騰騰的茶水吸收。我不是特別喜歡這種溫度的飲品,而且似乎讓農場裡的女士們感到迷惑,因為我會把像太陽表面溫度般炙熱的茶留在農場辦公室冷卻降溫,等我回來時會在水槽裡找到我的茶具,好像我忘了喝它一樣的被處理掉。對於中東文化來說,提供冷茶是對客人不禮貌的行為。我真正喜歡的是漂亮的黃銅茶壺和精美的陶瓷茶具,這些茶具都堆放在街邊的小攤上,配有塑膠椅子,可供人休息,看著行人走過,還有一些庫德族音樂。
令人愉快的食物
每個旅行者都知道食物是體驗當地文化的重要元素。這裡一頓標準的餐點包括一個蔬菜拼盤,在一個分格的拼盤上放著一小份一小份的精選蔬菜菜餚,中間有美味的鷹嘴豆泥和一些皮塔餅片。接下來是湯和一碗豆子,一定有豆子。庫德人離不開豆子。然後主菜通常是某種形式的穀物,米飯或其他穀物和某種形式的羊肉,最常見的是烤肉串形式。雖然我並沒有特意去吃西餐,但在吃了幾周同樣的食物後,我一直在尋找一些變化,並冒險嘗試了一些非當地的美食,比如尼泊爾料理。他們提供了一些不錯的中式、印度和尼泊爾料理的選擇,也是可以點啤酒的地方之一。作為一個穆斯林國家,當地沒有本土餐廳供酒,但庫德人非常溫和,你可以在當地異國餐館找到啤酒。尼泊爾餐廳兼具了
跳舞和吃飯的地方,在該地區工作的尼泊爾和非洲移工,讓我感受到在台中時的一些 菲律賓式舞廳的氛圍。
跨越伊朗邊境
工作日除了晚餐和晚上的城鎮散步,並沒有給我太多時間在外冒險,但我確實有幾個週末可以去探訪更遠的地方。你永遠不會真正認為你在新聞中聽到的所有負面評價的地方是美麗的,但該地區並不缺乏甚至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承認的一些引人注目的地方。當我第一次搬到台灣時,我預期看到連綿天際的工廠,直到從桃園到台北的巴士在抵達台北市西部的林口之前穿過鬱鬱蔥蔥的綠色森林景觀,才得到糾正。某個週末,我和一名計程車司機一起上路,他是農場信任的人的親戚,帶我去霍拉曼。這個山谷位於與伊朗的邊界,在那裡我被帶我到伊拉克的組織告知基於安全考量不要到此處。天黑時到達我的寄宿家庭,我不知道醒來時會看到什麼。影片和照片應該比文字更能清楚展示。我住的地方價格合理,而且寬敞,雖然不像一般人認為的豪華。在我們走下陡峭的高速公路後,我的出租車司機替我協商了住宿費,然後轉回山邊,到了我早上會看到的一棟房子,它坐落在陡峭山谷的兩側。他認為最好告訴他們我是一名美國士兵以增加安全性,在這些善良的主人中可能不需要,但它確實讓我得到關注。我還通過翻譯詢問了躲在男人腿後的小孩是否見過美國人;他沒有,但還是給了我一個害羞的微笑。
主人把我留在了我的房間,他們在樓下繼續他們的家庭聚會,因為房子是他們度過週末(這個地區的週末是星期五和星期六)的鄉村小屋。在後來我還去了我當地朋友的在鄉間別墅舉辦的送別會,在我離開之前帶著一些美味的小吃和傳統的庫德人圍成一圈跳舞。那天晚上我包在一堆毯子裡,因為那寒冷的晚上斷電了。少了過夜的充電,我的手機只有幾格電力去拍攝我起床後所看到的山谷美景。陡峭的山坡上的梯田,房屋座落在山坡中層,上面光禿禿的石塊山脈迎接我。從我棲息的陽台往下看,我與一隻狐狸進行了眼神交流,然後它繼續下坡穿過葡萄藤和無花果樹。當地人特有的農業的一個特點,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3000 年。是在涼爽季節作為牧民撤退到山谷中,並在一年中溫暖的時節恢復他們在高山谷中的梯田農業。
我只知道應該從民宿走下坡路,就這樣在沒有手機地圖的導航下找到了我想看的瀑布。我走了陡峭的折返路,在路上得到了一顆來自本地橡樹的長方形橡子作為路邊紀念品。早上到達瀑布景點,沒有店家可以讓我吃頓早餐。我在第一次旅行時就知道庫德人不是早起的人。我看到孩子們在上課日玩到深夜,顯然他們選擇避開一天中較熱的時間玩耍。我在周末進行的任何早晨散步,當通勤者不用去上班時,我發現自己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直到中午。沒有地方吃飯,我沿著陡峭的石階走到瀑布。利用人流的優勢,步道兩邊擠滿了出售當地食品的商店、茶水店,還有中國製的塑膠玩具在販售。我在一家店買了些給水果糖,通過翻譯軟體聊天,好心的店主讓我的手機充電並寄放我的背包。瀑布很壯觀,因為它座落在高山地區,我坐在土耳其式地毯上喝茶,觀賞瀑布一段時間,享受瀑布底部人群中正在玩耍的年輕人的歌聲和傳統鼓聲,根據庫德人的文化要求,他們所有的打扮和頭髮都做得很完美。
強人海珊無法抹滅的遺產
在我的旅途中無法找到一個看起來不像剛理髮、穿著舒適合身的牛仔褲、漂亮的鞋子和熨燙襯衫的庫德人。因為不想錯過一次有趣的文化體驗的機會,我在停留期間走進了幾家理髮店。第一家店的老闆是一位和藹的年長男子,他笑容燦爛,留著小鬍子。我知道這是錯誤的觀念,但是一個留著濃密鬍鬚的中年伊拉克男子為一個除了聳人聽聞的新聞之外對該地區知之甚少的美國人帶來了某種形象。第一次去這個國家時,我有機會參觀了一個以海珊暴行為主展的博物館,它被設立於一間校舍變成監獄的博物館裡,它與講述紅色高棉對自己人民的種族滅絕故事的柬埔寨 S-21 校舍/監獄/博物館非常相似。有趣的是,博物館裡幾乎沒有海珊的照片,我關注的是他對庫德人採取的嚴厲行動。
庫德人對殘酷暴行並不陌生。在 1987-88 年間海珊襲擊民眾團體期間,他在 40 個庫德村莊對自己的人民使用了化學武器。這些武器可能來自美國,因為在此期間伊拉克是我們的盟友,在哈拉布賈最令人震驚的毒氣事件發生 6 個月後,美國將向他支付 10 億美元,用於他與伊朗的戰爭。這裡不是說美國反對庫德人,他們只是傾向對此事視而不見,因為他們更關心海珊為打擊伊朗人所發動的戰事,而不是他對自己人民所做的迫害。他想要這樣做的原因是,庫德人試圖利用與伊朗的戰爭來為自己的國家定位,本世紀初英國和法國製定的粗心邊界剝奪了他們立國的權利。美國後來招募庫德人作為盟友推翻海珊並打擊伊斯蘭國,只是在川普擔任總統期間再次放棄他們,當時我們在該地區的更大盟友土耳其於 2019 年開始轟炸他們。轟炸主因是因為這些人民仍然堅持要自己的國家,其中土耳其東部的大部分地區有 1400 萬庫德人,佔其人口的 18%——這是在 4 個國家中四散的庫德人口中的最大宗。其餘在敘利亞東部(250 萬)、伊拉克北部和伊朗西部(700 萬)。美國有可能為他們更大的盟友挺身而出,卻沒有為他們的小盟友庫德人的利益而付出。庫德人缺乏任何長期可靠的盟友,他們有一種說法,即他們沒有朋友,只有山脈。在許多情況下,山脈已被證明是不穩定的地方,那些幾乎完全被砍伐殆盡的山脈。躲避戰爭的人們被迫放棄任何其他生存選擇,靠樹林取暖、取得食物和庇護生存,這極大地促成了這種森林砍伐。
即使考慮到伊拉克南部阿拉伯地區的歷史,他們與同胞的關係也很複雜。我發現像巴格達地區這樣的南方人,他們深知這裡比南方更安全,到庫德區來度假甚至居住也不常見。我在瀑布遊覽中遇到了其中一些人。當我要支付返回民宿的接駁車費用時,一個男人幫助了我,他告訴我他的家人到該地區旅行。後來他給我看了他在巴格達的警察證,並認真地問我對他的國家的看法。在回來的路上,我被安排在副駕駛座位上,我和一個坐在我身後的小孩沒出聲的玩了一下,他用他的玩具槍“射”我,我則演出中槍死去的部分,他的媽媽因他與外國人的互動害羞地笑了笑。
永恆的印象
在鄉下期間,我遇到了一位品格高尚且充滿正能量的老人。他受僱於接待我的非政府組織,是該地區的當地居民。他的故事是一個有深度和力量的故事,極大地擴展了我對庫德族故事的認知。在海珊在位期間,這個人失去了他即使按照美國的標準來看也相當多的所有的商業資產。我毫不驚訝他何以在他老來時工作。當他損失大部分的資產時,他賣掉了所有剩餘的資產來支付他龐大的勞工薪資,以免他們完全陷入貧困。帶著微薄的剩餘資金,他只能帶著妻子和孩子住在計程車裡。在計程車上,他販賣香煙等小商品以維持生計。然後通過一些我無法完全理解的方法,他終於讓自己去到英國。在此期間,他終於能夠為家人帶來一些經濟援助。正如他在他的故事中隱晦描述的那樣,這趟行程充滿了巨大的風險。在我看來,他行程的每一步都是一種信仰的行動,由許多步驟組成,其中任何一個步驟都會削弱除了最強壯的人之外的所有人,而他成功的動力來自於他強烈養活一家的信念。
抵達英國後,他幾乎無法用英語進行交流,財務資源也更少。他告訴我他在他定居的村子裡的所有生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遍詢了所有能找到的工作,終於在輾轉所有選項後找到了機會。“兄弟”,他受到了巴基斯坦人的歡迎,因為在巴基斯坦有庫德人定居,兩種文化相互熟悉——“如果你願意努力,我有一份工作給你”。 而安排的交易是,由於他不擅長製作比薩和其他食物,所以他只能得到食物作為薪水,直到他更有能力為止。利用這段經歷提高了他的英語水平,獲得了一些技能,他通過展示他將失敗的商店轉變為暢銷店的能力,並以他獲證明的能力擴大經營更多商號。
在此期間,他盡可能地多寄錢給家裡的妻子和孩子。這筆錢也使他的大家庭受益。在能夠提供這些援助之前,他的妻子說那是非常艱難的時期,因為家裡的其他人都在經濟上苦苦掙扎,所以也不太能提供幫助。其中面臨的挑戰在於,這些金錢援助是以犧牲與家人在一起為代價的。他們有十多年沒有見到彼此了。等待十多年後,在這個國家開始顯示出一些穩定的跡象,他的家人也無法獲得簽證的情況下,他才回到伊拉克。回國幾個月後,他的家人才拿到簽證,但由於他此前的離開,現在他沒有簽證就無法加入他們的行列。所以他們留在了伊拉克。他離開時有一個學齡前的幼兒,回家時看到的已是一位青少年。在我離開這個國家之前,我們特意在工作之外一起消磨一些時間,他帶我去了附近一座山上的小鎮瞭望台,人們會去那裡看天際線,買路邊攤吃,甚至還有滑翔傘基地。他停下來接我,帶上他的孫子和一些冰淇淋。我不禁注意到他和孫子的相處模式,彌補了當年他走時失去與兒子相處的時光。這個孫子的年紀與當年他兒子的年紀差不多。
山頂是一個完美的瞭望台,可以深入了解他的故事。夜見城中,沙漠寒風從山坡上加速,這位智者告訴我海珊倒台後的日子,他的部隊因沒有資源維持生計而步行分散,而其中有多少人前往伊拉克的庫德地區。不久之前,他們才在該區測試了毒氣彈的致命效率。不管他們最近的行動,但對他來說,他看到這些人的人性。當他們在崎嶇乾燥的土地上爬行,幾乎沒有鞋子或補給品,他盡其所能地給予協助。很難懷疑對這些第一手資料——但我遇到了幾個年輕人,他們懷疑他們的長輩對海珊行為的描述。我不知道這樣的陳述背後的原因,但對於他們告訴自己的關於他們是誰以及他們是否可以相信老一代對那個時代的描述,似乎存在不和諧之處。這絕對不止是庫德現象,正如你看到類似的聲明與否認大屠殺一樣,也不乏美國人自己對美國例外主義的無懈可擊的看法,不接受任何不法行為的承認,無論事實如何說明各種不公正。
政府腐敗
年輕的庫德人也在與他們自己的政府內部角力。作為一個在世界石油儲量中排名第五的國家,他們的收入中位數(粗略估計這些財富中有多少使大部分民眾受益)比該名單上其他國家公民所得的少很多。在我在該地任職期間,政府對資金的管理(主要來自石油)成為了首要任務。大學生在學習期間依法可從政府領取基本生活費。在任何美國人開始大喊權利之前,請記住這是類似於阿拉斯加人受益的安排。政府似乎並不重視這項法律,因為腐敗並沒有留下多少錢給學生。沒有這筆錢,加上賺錢的方式很少,該區所有大學生們走上街頭抗議。我住的城市裡有幾所參與抗議的大學,我們不得不為這些抗議改變幾次通勤路線。我在那裡的那段時間裡,我短暫地遇到了一些政府精英。開著昂貴休旅車,其中有一個人來到我所在的咖啡店,拿出他的一卷現金,給自己喝了一杯,然後扔了一些現金給我喝了一杯。當時我已經喝了一杯庫德式咖啡,qazwan,一杯不含咖啡因的飲料,但咖啡師說他只是想炫耀自己的財富。
我離開前在一次朋友舉辦的聚餐上,得以與一些學生交談。他們分享了他們的故事,為了我的,大部分對話都是用英語進行的。儘管他們都在攻讀高級學位,但他們對自己在國內找到工作的能力缺乏信心,並告訴我有多少大學畢業生會試圖離開這個國家尋找機會。在這段時間裡,我了解到只有有錢的學生才能選擇他們的學習領域,如果你沒有錢,你就只能依照政府標準化的考試為你選擇就讀專業。
清晰而可怕的軌跡
大抵而言,我不需要去別的地方來認知到自己的家鄉比較好,而是要基於這兩個地方的現實面,讓真理去引導需要改變的地方去變得更好。我知道,當我向美國人提到新月沃地的嚴峻農業形勢時,他們經常提到不用處於如此惡劣的條件下是多麼高興。儘管各個國家目前的退化程度有很大不同,但這只是退化時間上的差異。老實說,我們應該將這些退化地區視為給我們的警告,而不是只是優越感的證明。任何無法建立土壤和增加環境容量的農業系統從定義上講都是不可持續的。如果你從懸崖上摔下來試圖去飛行,你不能稱墜落為飛行,也不應該對那些在你之前跳下的人做出過分嚴厲的評斷。美國得天獨厚,擁有世界上最肥沃的農田,即中西部和加州的中央山谷,因此我們的懸崖位於一個高點點,但我們資源基礎的退化一樣在相同軌跡之下。在人類農業化的故事中,很多事情都是從新月沃地開始的,如果我們能在那裡找到一條再生之路,那沃土再生革命就可以在我們居住的任何地方發生。